棕熊棕

【凹凸乙女】龙与召唤师/CP紫堂幻/【卷二中】

#如题，西幻架空向，oocOOC，迷之文风，大量私设

#大概三卷完结，欢迎督促（自觉性很差的家伙

#求手求心求评

#会有各种无下限x……这章也许会回炉重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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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13】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过完十七岁生日的紫堂幻又开始投入修炼，并且给自己加大了难度。蒙纱隐隐感觉他有些不对劲，但说不上来是哪里。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春季万物复苏，很多魔兽因进入繁殖期而活跃，也有从冬眠里醒来的成兽带着幼崽觅食。她想不明白，明明召唤师可以挑比自己稍微等级高一点但在能力范围内能接受的，可他最近总是跟比他强得太多的魔兽战斗。

       为此她又学会了包扎这一项技能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好奇的灰龙少女因为前不久的生日事件，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问。虽然他有解释说没有生气，但也没有多说其他的事。小斯巴达们也不知道更深的事情，它们说之所以知道他的生日是契约生效时会把双方的基本信息（种族，已存活时间，能力等）传递到彼此，但对于契约者过去经历是没有办法知道的。

       小斯巴达们是在紫堂幻出外历练前一个月被召唤出来的——那么他在此之前，经历了什么呢？

       好想知道啊。

       但她就是望而止步了。

       这种酸涩的心情让蒙纱郁闷，但她觉得也得做些什么吧。她拔了一朵又一朵的雏菊花瓣，最后结果都是，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可真的要问的时候，却变成了：为什么要选比你强这么多的魔兽呢？受伤很严重呀。

        少年摸摸她的头，说：“我想要快点变强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蒙纱在族里是最弱的龙，但三百年的时光也让能她懂得什么是揠苗助长。

        而经历过这三个多月的相处，蒙纱知道少年是明白这个道理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可她也不清楚，为什么听到腹部受伤的他说这句话，她正在帮他包扎的手就突然用了力。

        召唤师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，眼泪都出来了。

      “对不起。”包扎完成后她还是先道歉了，也不提刚才的异常，“今天就暂时休息吧，幻，不然伤口会裂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未离场的三小只在她离开后叽里呱啦出声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小斯巴达A：小蒙纱生气了？

        小斯巴达B：哎，可她也没说什么呀？

        小斯巴达C：你们笨吗？蒙纱又不笨！

        小斯巴达A：我不笨，那应该是幻幻笨！

        小斯巴达B：我也不笨！幻幻笨！

       就在旁边的紫堂幻听得很清楚：……

       他说的是真话，但那是结果。她温柔为他包扎时流露的难过眼神，让他心里不禁产生一种愧疚感。

       朋友关心他，生气他不在乎自己的生命危险，他明白的，只是在这个方面，他对谁都无法让步，包括自己。

  

       于是他这一次没有解释。

       也就没有她的晚安道别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就像是少了什么，拼图少了一片，或者是墙多了一个小洞，因为不是必须的，拼图依旧能看得到原来的图案，墙也不会因此而倒塌。可那种感觉，就是让人在意，也许那一片拼块背后有着隐藏的字迹，也许没有那个小小的缺口雨夜也不会这么寒凉。

       春寒料峭，加上身体受了伤，最近训练过度，体质本来就不是很好的召唤师被病痛无声侵袭。而他也不是幼时无知极度依赖他人的稚童，他吃了随身带的退烧药，便昏沉地睡下。他懂得如何照顾自己，也知道此时他应该好好休息，而不是再去沉浸于无解之题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然后他做了梦。

       冷酷的父亲，温柔却决断的病弱母亲，疏离但有时也会关心他的大哥，还有冷嘲热讽的又实力强大的分家堂兄弟，一些破碎的相关片段在大脑里剪切拼接，为他设下他无法抗拒和走出的迷宫。他向来逃避这些，然而它出现的时候他也无法控制，很久以前便深深埋藏的那些记忆，像一个狰狞的怪兽一口把他吃掉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紫堂家族是凹凸大陆上最古老的召唤师家族，踩着无数魔兽和人的尸骨拾级而上，他们毫无同情心，就算是血亲，为弱者一样也会被无情践踏。他们认为召唤的本质就是支配和奴役，对待敌人的手段冰冷残酷，对待背叛者更甚。

       他是在一次魔兽狩猎时体会到这一点的。

       落单被捕的年幼角犀被掰断四肢，发出绝望的呼唤，成兽被引来的时候依旧被继续折磨而凄厉哀鸣，为了救孩子心切的父母则容易为此失去理智而暴露弱点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被车轮战而疲累倒下的成兽被掠食者理所当然地接收，在恶意的契约强制命令之下，对自己想要救的后代毫不犹豫地踏下铁蹄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 “无力的东西，即便是血亲也没有存在的必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那是肠子吗，还是眼睛？那一地血肉模糊，被踩碎的仍未发育完全的甲壳，混在一起让他恶心，让他恐惧得颤栗，害怕得呕吐。紫堂幻还记得幼兽在最后还在呼唤至亲，希冀着能够叫醒被夺走思考能力的父母。那对成年角犀，在执行完第一个命令之后，无声地流下泪水。

       诺大的家族里也有一两个不认同这种传统的，若是被抓到意图推翻当前家族的证据，就会被家族强制覆盖更改契约兽的所属权，然后背叛者会目睹和感受残忍刑法——被自己曾经的伙伴一点点啃食。

       极度惨烈的痛苦叫声，还有临死时因为疼痛极致而扭曲狰狞的面孔，深深地映在他的脑海里，从未模糊过。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不要看我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什么都做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不要这么看我！！

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害怕的紫堂幻在黑色的空间里，惊恐万分，他的周围都是他看见过的死在紫堂家族手上的人和兽，在平静地注视着他。那对因为被过度使唤而废弃的成年角犀，缓缓地踱步来到他的面前，然后像当初执行杀死幼崽的命令一样，它们对着无法动弹的绝望少年欲要落下复仇的重量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反射性地用手挡住，发现耳边有人在急切地呼唤他——“幻！快醒过来啊！！”

       他意识到这个声音从另一个地方传过来的时候，随即猛然的失重感使他迅速睁开了眼睛。他大口大口地呼吸，像死里逃生，像就要溺毙之前抓到了飘浮的木块，过了会视线终于聚焦，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人，微弱颤抖的声音喃喃溢出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“蒙纱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听者还穿着睡衣，头发散乱，神色关切焦急。

       “是我。”她听到他的话，稍微松了一口气，并握紧他的手以安抚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石壁上一盏魔法灯发出和月光一样明亮却柔和的光线。

       刚做噩梦又还发烧的紫堂幻，看着蒙纱灰色的发，漆黑的眼，还有感受到被抓住的手上真实的力道，很快安心了许多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你没事吧？”少女忍着性子等他缓了不少，轻声问道，像是怕再吓到他。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嗯，只是做了一个很不好的梦。”他坐起身，低声回她： “抱歉，让你担心了。”他艰难地扯开笑容说，希望她皱眉的愁容能舒展些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你……”蒙纱有一瞬又觉得生气，可是她无从说起，看着少年像是快要支离破碎的样子，她连一点重语都不敢吐出来。她希望他笑着，但绝对不是这样的。

       雨夜她一般都难睡，因为龙族的听力上等地好，洞外叮咚的声音连绵不绝，加上因为下午的事情就更加心烦意乱。

       然后就听见隔壁召唤师的尖叫声。

       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脆弱的他，好像有什么扼住他的咽喉，他很痛苦，他在挣扎，在绝望地祈求救命稻草。她心里像是被塞了巨石一样难受。

       慌忙喊了一小会他才醒过来，她能看到青色的眼眸里没来得及隐藏的恐惧和无措，

        而现在，他依旧是不打算说出来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此刻并不是深究的时候，而且蒙纱发现，这方面若是他不愿意，她也没有勇气去问。

      “……伤口裂开了，我帮你重新包扎？”她嗅到淡淡的血腥味这么说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这次蒙纱的手很稳，他甚至觉得都不疼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他们之间沉默得可怕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仅仅这样就让召唤师再次无措起来，他刚才的礼节和体贴谅解只是常年的惯性，此时身体和精神都无法支撑下去了，快要崩溃。他渴望温暖，恐惧孤独，或者说害怕再次孤独，如果未曾见到光，他也许不会在这样的黑夜里感到无法忍受。

     “蒙纱，你还在生气吗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刚好少女已经完成包扎作业，她听到这话顺着看过去，少年小心翼翼的脆弱表情让她皱眉得更深，也意识到总得有一方先踏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哪怕她对紫堂幻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蒙纱回答道：“是。”她看见他瞬间僵硬却逼着自己面对的样子，不禁叹口气，继续慢慢说：“我大概只是对自己很没用觉得生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她抚摸上少年的脸庞，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道：“我依然不知道很多东西，也不知道你最近为什么总是不顾自己的身体去变强，而我只能看着你受伤，想阻止你继续伤害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做。”

      “到现在我还是不知道，但是，”她无奈地笑了下：“如果幻不想说的话，我还是没有办法的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在组织语言说出来的过程，思路清晰了不少，她更进一步明白自己所想要的和想说的。她想要了解他，她想要他好，她想对他说别伤害自己。心境豁然开朗，就像是风吹散了迷雾，或者黎明露出第一道天光。她发现她其实也不是什么都做不了的。

       少年的保护外壳有软化，只是丝毫，他依旧犹疑和不安，巨大的惯性勒住他的言语。而面对他闪烁着目光，还有愧疚的道歉，少女倒是坦然了，对他说：“没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就像他对着还是丑陋愚笨的灰龙那样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时间真是神奇的东西，这一刻仿佛昨日重现，只是角色翻转，少年变成了被包容和耐心呵护的存在。那一天少年传递给灰龙的勇气，此刻化成热炎，使得他内心的坚冰已经开始融化，汇成的水似乎要涌上眼眶。

    “我会等的。”她轻轻拭去他眼角的泪，温和坚定地说：“所以没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尽管那天晚上紫堂幻仍然没有吐露什么，但他请求蒙纱留下来，而蒙纱也照做了。她发现他很疲倦的样子却就是硬撑着不睡觉，心里顿时明白了些，便想着找话题聊天，无奈技术实在太差劲，紫堂幻最后还是变成了倾听者。他听她讲起她自己更加遥远的过去，在她还没遇到星月魔女之前的一些事情。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比如灰龙曾被一个白头发黑皮肤的怪人抓走当宠物（大概），好吃好喝地照顾，貌似生病的时候也是。心惊胆战经过三个月后，虽然发现他的确没有恶意，但某一天灰龙还是趁他不在咬破笼子溜了。

     “所以，你还是离开了？”他听完这段有些不可思议地问。

     “对呀，虽然他很会照顾我，但我不喜欢笼子，而且他看起来很凶。”她一本正经地说，“而且，我可是龙，不是普通的动物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他们此刻并肩坐在床头，一起围着被单，淅沥的雨声因为少女的故事显得不再枯燥和令人厌烦。     

 

       睡意朦胧，他抑制不住打了个哈欠，依旧迟延着入眠。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握住，温暖坚定，还有她的声音轻柔传来：“要不稍微休息一下？我会在这里看着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真的是无法拒绝的提议，他想，就一小会也好，只是一小会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他忍不住握紧朋友伸给他的手，疲惫地靠在她肩膀上。

       仿佛这样就可以被庇佑一会，梦里的一切都从未发生过。

       魔兽凄厉的哀鸣和怒吼也不会缠绕他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蒙纱？”他虚弱地出声。

     “我在这。”她小声回应道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洞外的雨下得更大了，天色也慢慢发白起来，而人类少年终于安静地睡着，呼吸平稳。

       龙族少女稍微用力回握少年的手，而后也缓缓闭上眼睛休憩。

       她想到一个好主意，也许能让他开心一些，于是几天后等少年的身体好得差不多，便带他去看日出。当旭日完全东升，他终于真正笑开，蒙纱觉得，有一些话，还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吧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幻，我想告诉你，你就如这初升的太阳，一切都还是美好的。

       所以不要太着急，因为总有一天你会如你所愿。

#第一个圈完成~很多进展get就不一一点了，下章有另外的角色出场~

#关于糖糖的回忆是基于漫画的个人推测和私设，本来还有更黑暗的描述，想想还是先留着放置一下。

#每个人身上都能大概看到Ta童年时期的样子。唉。

#顺便吐槽我这章节字数设置已经是脱缰的野马了哈哈哈TwT我寻思也许应该开个坑刀一下来冷静冷静【！

#= =为啥我每次在word都排好版了在lof又得重新排一次啊啊啊【怨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