棕熊棕

【凹凸乙女】龙与召唤师/CP紫堂幻/【卷一下】

#如题，西幻架空向，oocOOC，迷之文风

#大概三卷完结，欢迎督促（自觉性很差的家伙

#求手求心求评

#会有各种无下限x……

【前情：卷一上】

卷一 最初的羁绊（下）

【05】

       吃一堑长一智的灰龙，深刻反省到自己是因为太贪心了，不应该对强国下手，而且是未来的一国之君。于是它养好伤之后，便另寻目标，最后定在才复兴不久的矿石之国登格鲁。

       这个国的统治者是女性，金发蓝眼，当然它才不会说它差点就见异思迁去跪在女王的礼服之下。
       然后它看见了独自在花园里玩耍的小王子。

       和女王秋长得很像，虽然看见那头金发会反射性胃麻，但那双澄澈的如夏日晴空一般的眼睛，极大地治愈了它在圣空国的心理创伤。

       呜哇，真的是很可爱的男孩子呢。
       如果契约成功它就能成为可爱的女孩子了吧。
       那样的话魔女小姐姐会和她玩吗？

       怀着思春的心，动作却利落地抓走了小王子。
       小王子问：你抓我干嘛呀？
       它说：我需要一个契约者。

       小王子听不懂，加上灰龙的样子太可怕，害怕得哭喊着要姐姐。
       灰龙顿时就手足无措，觉得头顶的鳞片就要掉光了。

       它原本不是害怕小王子的姐姐，而是它见不得小孩子哭。
       接着它就被进击的姐姐大人一拳打飞了。
       打飞了。
       飞了。
       了。

       后来才明白登格鲁虽然是个刚从贫瘠复兴的国家，但民风彪悍，身为王族的秋姐姐大人当然是最强的。

       而最强的姐姐大人是个弟控。
       再次以流星之姿划过天空的灰龙想，看来下次要抓那些没有亲友团的……只要可爱的就行了。

       回忆之外的召唤师无语：“……所以你还有第三次吗？”
       回忆暂时结束的灰龙，哭嘤嘤委屈对手指状：“人家真的很想变成可爱的女孩嘛，不然魔女姐姐就不和我玩啦。”

【06】

       灰龙一直不明白人类的一些现象，比如子嗣还分明面上和私下的，明明孩子本身没有错，其存在价值却被成年人们定义，而孩子根本就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与否。想到自己好像也是类似的存在，看着刚抓来的被骂杂种私生子什么的男孩心情复杂。

       黑发小男孩平静地盯着它。
       两者大眼瞪小眼一会后，大眼先撑不住了。
       灰龙有点奇怪：“你不害怕我吗？”说起来自己救下并带走被欺负得快要死掉的他，这个小孩却没有任何想要反抗的举止。

       如果登格鲁小王子的眼睛是夏日万里晴空的澄澈天蓝，那么这个小男孩则是深秋尽头里沉默寂寥的靛色，神秘里带着挥之不去的脆弱忧郁。
       总感觉得比起哭泣的小王子这家伙更加让它不知道怎么办。

       小男孩一直不说话。
       搞不明白心里为什么酸涩然后郁闷烦躁的灰龙就在墙角种蘑菇。
       沮丧又不能拿小孩子出气是吧是吧。

       直到小男孩肚子的咕噜声响起，灰龙这才想起来，人类容易比龙族饿。
       这次灰龙很聪明地从宝库里拿出了蛋糕。软软甜甜的应该很适合小孩子吧。

       黑发蓝眼的小男孩开始时并没有接，但是看见灰龙也吃了几个之后，他才小心地尝了一口。
       灰龙看见男孩蓦然瞪大的眼睛和其中稍纵即逝的喜悦，心里那种沉重酸涩的感觉也被冲走了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不过灰龙也没忘记正事，把随身携带的魔法纸张拿出来给小男孩，让他签字。
     “请和我签个契约，喏，在这里签名就行。”

       小男孩接过来看了两遍，开口了，问：“你要和我结婚？”
      “啊？”灰龙抓脑袋，有点愣，“是吧，那也是契约的一种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魔女也只是说契约而已，说来也奇怪它自己居然不知道关于龙族的契约，眼下它也找不到自己的同族，那么它也只能去拿人类的试一试咯。

     “你多少岁了？”
     “咦，”灰龙又愣了，也没计较他的问题，它数自己的指爪，一二三...

     “嗯，三百年吧。”
       小男孩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比他还天真的样子，第一次有叹气的冲动。

       他转头看了看洞外已经逐渐昏黄的天。

    “让我考虑一下，七天时间。”他说。

【07】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自以为能契约成功的灰龙最终失败，还差点被暴怒的雷王国三皇子锤死。

       还被抢走所有的蛋糕和陆行肉类熟食。

      “你说，我都没有欺负那孩子，还给他吃好喝好，要打我也算了，最后那大锤还嫌弃又鄙视我弱鸡，”灰龙对着召唤师泪眼婆娑，“太可恶了！区区人类！”

        区区人类之一的召唤师叹了口气，最后只能拍了拍它的爪子以示安慰。
       灰龙顿时感觉好像洪水冲垮了大坝，哭得稀里哗啦。
       真奇怪，明明一只龙的时候都不会这么难过。

       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，而不同种族就更是如此了。
       紫堂幻觉得奇怪，因为此时他有一种能深刻体会到灰龙那种渴望心情的同感，还有求而不得的痛苦和迷茫。

       难道是同类见同类惺惺相惜吗？这推论可能过于偏颇，更多的也许是在这头貌似智商欠缺的龙身上看见了哭泣的自己吧。

       少年不由得露出了苦涩的笑，很轻很轻。

       灰龙第一次遇到这么和善的人类，不仅不打它还这么耐心地听它诉苦。

       它问少年的名字，他说叫紫堂幻，职业是召唤师。

     “那是干什么的？”

     “就是和魔兽契约，然后令其协助战斗的职业。”紫堂幻说，他看见灰龙尾巴陡然竖起来，然后兴奋地摇来摇去，一双湿漉漉的黑瞳巴巴地看着他。他听见它说：

     “那么……可以和我契约吗？”
     “抱歉，我不能，”召唤师顿了下，而后还是选择诚实地回答道，果不其然刚才还做摆动的尾巴就萎靡地垂了下来，灰龙看起来快哭了，他连忙摆摆手，不由得解释，却只说：“我并不是合格的召唤师，我很弱的。”

     “我也很弱呀……”灰龙使劲吸一口气努力不让鼻涕流下来，不想放弃继续道：“大锤子还鄙视过我呢！”

       紫堂幻哑然失笑。
       最终他妥协地向这只纯朴的生物交代缘由，不好意思地抓抓头：“很遗憾我的确结不了契约，因为经我契约的魔兽都会失控。也就是说我大概没有这个才能啦。抱歉呢。”

      “哎，那就在我身上试试？也许能成呢？”灰龙失落，却还是不甘心道。

       少年无法，就试了一遍，专属紫堂家族的契约印纹在灰龙脑门上只显现一会就没了。

       虽然在预料之中但难免会忍不住失落，召唤师自嘲地微笑，他低声跟灰龙说：“你看，就是这样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一只爪子极轻地放在他头上，紫堂幻愣了下，就听见灰龙的声音：“那个，我貌似有点过分……我知道你真的尽力了。”

     “明明好像是‘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’的设定，却还勉强你帮忙，抱歉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少年有点诧异，随即有种说不出的酸胀感在胸口蔓延。不过，他怎么隐隐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箭呢。

【08】

       灰龙最大的优点估计就是锲（si）而（chan）不（lan）舍（da）了。

     “那可以试试这个吗？”灰龙拿张纸给少年看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紫堂幻看后扶额，无力地说：“结婚是人类伴侣之间的契约，只是一张纸而已，并没有魔法和精神链接的效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而且不要随随便便地拉着一个生物就结婚啊……召唤师很是无语。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灰龙很迷惑，不解：“既然没有效果，那帮个忙签下呗，也许对我有用呢。”

     “呃……”召唤师想起来这头一根筋是为了什么去弄这个的了，他耐心地解释到：“结婚意味着两者是相互喜欢并且彼此守护一生的约定，是一定要慎重考虑的，我还没有这个打算呢。”

    “噢，好吧。”灰龙看着召唤师认真拒绝也觉得算了，只是挫败感又让它丧里丧气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外面的雪停了，不过已经天黑，紫堂幻便在这里过夜，打算明日再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虽然洞窟的主人让人哭笑不得，但本性不坏。且论它慷慨分享的食物，是真的很美味，他从未吃过这么好的。

       小斯巴达们也在各种蹭吃蹭喝，紫堂幻很不好意思便去阻止，但灰龙兴致勃勃，完全不在意。

     “毕竟我也只有这个东西作为谢礼了。”灰龙说：“虽然我不太了解外界，但你真的是个好孩子。而且是一定是个好召唤师。”一只小斯巴达坐在它脑袋玩耍，它也没有阻拦，似乎也非常开心。

     “哎、哎，”紫堂幻听到夸奖就结巴了，虽然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，但他还是向它真诚道谢：“谢谢你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少年露出腼腆的笑容，灰龙看在眼里，更乐呵了，不禁把羡慕的心里话说出来：“如果能成为你的伙伴一定很幸福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这下紫堂幻脸色爆红，他第一次听见这样的评价，喜悦在胸腔里乱撞，却苦于羞涩而不知如何回应。“为、为什么这么说呢？”他最后紧张地问道。

       灰龙眨眨眼，说：“是你的三个小伙伴跟我说的哦，他们说幻幻可好了，不会虐待他们，有吃有喝，还不会像其他召唤师那样把召唤物完全当工具用，是真的以伙伴相待，非常珍惜他们。”

     “是个很温柔的人。所以我也想成为你的伙伴呢。”

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少年感动得快哭了。他激动地握住灰龙的爪子，连忙说道：
     “呜哇，当、当然可以呀！”

     “咦？不是要契约才能成为你的同伴吗？”
       灰龙有点摸不着头脑，小斯巴达们也说他们三和紫堂幻是契约关系，于是它就理解成要契约以后才能成为伙伴。

       

    “哎？哈哈哈不是的，伙伴之间不一定要契约，小斯巴达是召唤出来的，并不属于魔兽的范畴，他们的现世存在需要契约维持。”紫红色头发的召唤师解释道，“也就是说我们也能成为朋友啦……”

    “朋友？是什么？”
    “伙伴的另一个称呼。”

       灰龙顿时觉得鼻子一酸。
       可是又想到大锤子带来的阴影，忐忑地跟召唤师说：“我很笨，又很弱，连那些人类都打不过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样的我也能成为你的同伴吗？
        灰龙自卑地想。

【09】

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  因为失败很多次而总是自我怀疑的感觉紫堂幻体会颇深，至今也仍困扰着他。
        每次站在族人的面前更是如此。

        当我痛苦地站在你面前，你不能说我一无所有，你不能说我两手空空。
        所以灰龙对他垂着头，明明也是无比渴望着，却又害怕着未知，比如责骂，鄙夷，嘲讽，还有怕自己崇敬之人的失望和放弃，那副纠结又懦弱的样子真的太熟悉了。

       只是想要被珍惜，只是想要被爱。
       而他们说是因为你太弱了。
       所以就活该被践踏，所以活该痛苦了吗？
       于是就不配得到这些东西？

       紫堂幻有自己的答案，用自己微弱的力量苦苦挣扎着。他以为自己也要放弃的时候，在今天遇到了这头无名之龙。

       它说：“能成为你的同伴一定很幸福吧。”
       它说：“我也想成为你的同伴呢。”
       它说：“我很笨，又很弱。”

       他知道它想问：我也能成为你的同伴吗？
       也知道它其实是渴望着被肯定：我也能成为你的同伴吧。

       自我怜爱也好，出于惺惺相惜也罢，紫堂幻对着这样的它说道：“没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没关系的。
       灰龙愣愣的，那双青色的眼睛是如此温柔，那声音温和又坚定地跟它说：“没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少年向它伸出了手：“我比你更弱也说不定，所以我们可以试试？”

       无法言说的感觉将龙与召唤师连在了一起，仿佛孤独之海的两座岛屿开始联系。

       海鸟，昆虫，鱼群。
       它们在两座岛之间来往迁移，诉说着彼此的讯息，似乎连勇气也传达着。

       那一刻灰龙不再犹豫。
       它轻轻地覆上了他的手。

       龙与少年相视而笑。
       他们的故事从此开始。

----卷一end----

忍不住用了十冷太守大人的梗子

文中引用了鲁迅和海子，改天做个引用集好了

其实这卷预计霉龙化成人形的谁知道会爆字数……